五月,当我重新回到家里,
看到浏阳河草木繁荣就像人类在衰败。
布谷鸟和小雀的叫声很大,
又仿佛是从前耕种的时节,
甘蔗林生长的时候,
清晨露水降临的时候。
当我沿着河边小路上溯,
看到邻居门前都开着丹桂和满天星,
但草籽花、蒲公英和车矢菊消失了,
一棵溪水边的樟树突然长成最大的树。
我想到衰落的也许只是一两个家庭:
一位生病的父亲;一个出走的儿子。
这就是家族兴衰的过程,
一颗流星划过宁静的夜,一座孤灯点亮的房子。